蝉鸣|赤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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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赤x蝉妖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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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已经差不多到达.黑子哲也拨开眼前与他齐高的草丛,眼前便是一片湖.在太阳底下,他像鳞粉那样闪闪发光.让人不觉以为下一秒就会飞出一个仙.当然,在此森林里,飞出一只妖的可能性远远大过仙人.
赤司征十郎转头看过黑子,那眸子闪闪发光如天上的太阳,那是只属于孩子的纯真目光.无言的一阵对视,在黑子哲也点过头后,飞奔过去.他仿佛就是那个刚出生,看见不同世界的婴儿.湖水纯净得倒映着蓝色的天,绿色的树.脑子里不多的形容词,让他只能用美这个词来形容.
“把头钻进水里,便能窥见生活在水里的生物.”
黑子哲也在赤司被景色震惊得发愣时,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带着轻笑,告诉这位小少年他所不知晓的事情.话还没说完,赤司已经跪在草地上,双手撑着身体,憋足气,一头探进水里.
水底似乎带着另外一个太阳,那个太阳照亮了黑暗的水底.里面有太多他为见识过得东西.
长着两三米的两条胡须,身子却只有几十厘米,像鲶鱼的鱼.住在不会破碎的气泡里面的小人儿.像珊瑚,像石头却会游动的不明生物.
直到没气不得已才离开水,黑子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毛巾递给赤司征十郎.
“可惜我下不了水,不然就可以带你去更深的地方看一看那些人间没有的生物.”
黑子哲也带着赤司到一旁槐树下坐着.黑子很习惯的伸直双腿,背靠着一处微微凹陷下去的树干.微微启唇,又是在森林入口听到的那首歌.赤司仰头望了望高大的槐树,再看看已经长出胡须的粗壮树枝.猜想着这树的年龄,他偏头看向坐在边上的,闭着双目享受微风歌唱的黑子哲也.
“黑子是什么妖?”
“蝉.被世人在夏日时嫌弃烦扰,被孩童捕捉玩耍的蝉.在土里沉睡十七年,却只能歌唱一个夏天.”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他的睫毛微颤.黑子哲也似乎是想到了其他什么东西,补充道,”上天的不公.”
赤司征十郎沉默了,他眺望眼前不知道有多大的森林,那无尽的天空.不可否认,他属于前者那一类.他并不喜欢蝉,整个夏日不停聒聒的蝉不知扰了多少人的好梦.耳边又回荡起黑子哲也的歌声.
“怪不得黑子你那么喜欢唱歌呢.”
“也喜欢人类.”
赤司征十郎愣了愣,笑出了声来.黑子静静地等赤司笑完,没有过问突然发笑的理由,只是再次开口,询问赤司的意见:“时间还早,我们去绿间君和紫原君那里看看吧?”
“好.”
赤司率先从草地上跳起来,藏不出的迫不及待.不像黑子哲也喜欢人类那般,赤司征十郎对于妖怪的,更多大概是好奇吧.一路上,黑子带着赤司绕东绕西,躲过那些比较凶残的妖类.他用歌声给赤司讲那些趣事儿,赤司也给他讲述那些他学校发生过的小事儿.即使是最最平常的,却是撩起黑子哲也无限的兴趣,本该是他为赤司讲妖怪的故事,不知不觉中似乎变成了赤司给黑子哲也补充他所不知的人类故事.
话语之间,已经隐约可以看到被丛丛树木遮挡的神社了.赤司带着为何这里也有神社的疑问,跟着黑子踏上了楼梯,数量曲指可数.
还未踏上神社的木制地板,在外面的两人已经听到里面的嚷嚷声:“小真,你的这些幸运物怎么到处都是!!”
回复他的当然是沉默.绿间真太郎坐在自己的毯子上,身边立着与他同高的兔子玩偶.赤司征十郎刚进去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绿间与正在匆忙整理屋子的高尾和成,还有漂浮在上方的各种物品.一眼望去倒是可以看到招财猫,剪刀,青蛙,带颜色的彩色石头.
本不可能浮于上空的物品,在这里却显得是最最平常的事儿.赤司征十郎愣愣的伫立于木门前.嘴巴已经不由自主的张开,被这些东西所震惊.太有趣了.大概带着这种想法,黑子哲也将赤司的一举一动,表情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心里揣摩着这个才认识了不到半天的孩子的想法.
绿间真太郎对于这两个突然的来访者一点都不表示惊讶,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今天会有人来拜访他.但是看到黑子哲也身边小小的赤司征十郎,还是稍稍皱了下眉.好看的绿色眼眸被附上其他人看不懂的情谊.会有祝福,但给人的感觉更多是惋惜.
他给高尾一个眼神,两人之间多年来的默契,让高尾和成一下就明白.他快速的将乱七八糟的幸运物摆放会原来的位置.笑眯眯的询问赤司是否愿意跟他参观下这个有些简陋的神社.在得到黑子哲也的准许后,赤司毫不犹豫的跟随着高尾的脚步,走出了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
“黑子,他是人类孩子吧.”
绿间真太郎用缠着绷带的手指推了推鼻夹上的眼镜框.虽有些疑问,但更多的肯定.那孩子身上有着妖怪的味道.若不是认识这么久的朋友,必定不会看出那个人类小孩.
“是的.”同样是多年来的好友,信任已是他们之间最最基础的东西.没有任何隐瞒的心思,黑子哲也给予了回答.他仿佛是在自己家那样,无需问过对面那人儿,就从一边拿上另外一个酒红色的毯子,坐在了上面.又从一边拿上一杯水,稍稍询问绿间真太郎,在知道他并不想喝水后,也就带着自己的玻璃杯,回到位置上.
“如若整个夏天都这般,凭借黑子你的妖力,你将挺不过.在祭奠那日深夜,灰飞烟灭.”
“我知道.”
“就算如此,你还是执意要这样吗?”
“绿间君,作为一个蝉妖.我活的已经够长了.”黑子哲也见绿间还要说下去,一本正经的脸补充道,“而且,你们肯定会帮我的.”
绿间真太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良久,叹叹气,才开口道:“任性的家伙.”
“因为有你们.”
两人在里面坐着无语,等到赤司与高尾的回来.赤司征十郎回来后,就噔噔噔的跑到黑子身边.跟他说着在这间神社里看到的各种神奇的事情,黑子哲也都微笑的应和着他.高尾和成拿上抽签盒,向绿间真太郎摇了摇,盒子发出铛铛铛的响声.有点像玻璃珠撞上木盒子的感觉,奇怪,但是极其的好听.又有点像铃铛那悦耳的声音.当然,在赤司心中,这些都已经比不过黑子哲也那引人的嗓音.在看到绿间毫无反应的脸后,得知这是他同意了的神情.递过到赤司的面前,笑眯眯的问道
“来抽个签吗?”
赤司征十郎点点头,双手接过.他晃荡这个木盒子.最后摇出一根木棍.只写了单单一个“缘”字.赤司投过疑问的目光,不解的看着黑子哲也.
“相见是缘.珍惜吧.”绿间幽幽的说出几个字.也不管赤司有没有理解.不过仔细想想,他很有可能是故意的,这句类似于警告又像是提示的话语.
赤司扯扯黑子哲也的衣角,手中拽着那根木棍子.黑子瞧见他那样,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又装了一小杯递给赤司征十郎.赤司看了看黑子,又看了看手中的水,这才慢慢的将杯中水喝完.至此,黑子站起身来,他向绿间真太郎微微欠身:“我带赤司君再逛一逛,先走一步.”
绿间真太郎回复了他个点头,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卷轴,将它抛向黑子哲也.兴许是被试了法,它慢悠悠的飞到黑子手上.让赤司不觉想起住在祖父母旁边的邻居白发老人,他走起步来也是这么悠哉悠哉.
赤司征十郎踮起脚尖,好奇的将目光移向那卷轴.待黑子打开,看到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看不懂的文字.也有几幅简单的配图.
“这些地方可以带赤司去看一看.”绿间喝了口茶,给两人做下解释.
黑子点点头,道谢.
高尾和成笑嘻嘻的朝他们挥挥手愉悦的告诉两人欢迎下次再来玩.
快踏出神社后,黑子哲也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样子,转过身跟绿间说:“青峰君说大家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可以聚一聚.”
“知道了.”
得到绿间的回答后,这才转回头.带领着赤司走出神社.
从清晨到现在,不算近的路程再加上走走停停看看风景.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黑子哲也仰头看到太阳已经快到正上头.快到午餐的时间,赤司征十郎还想早晨那样有不少的活力.这让黑子不由的感叹年轻真是好啊.
“饿了吗?要不要去紫原君的花海吃点食物?”黑子在一处岔口停下,面前是两条不同的道路.一边通向黑子哲也常待的,湖边的路树荫,另一边就是紫原郭的花海园.当然,就算不过问,黑子哲也也知道,凭着赤司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他肯定会选择去更多地方去瞧一瞧玩一玩.更何况已经快到人类的吃饭时间,八岁孩子大概快饿了.就算不饿也是要补充点食物能量.
“嗯.顺便再去看看其他景点吗?”
“顺路的话有几个可以去看看.不过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填填你的肚子吧.”
黑子哲也率先踏上与那湖水相反的方向.路上,不缺乏赤司征十郎对妖怪的疑问.而黑子都一一给他解答.带着欢歌笑语,紫原郭所居住花园子.院子的入口是夏天特有的花种.走上石头小桥,左边为高大的荷花荷叶,右边为浮在水面的睡莲.极其鲜明的对比.粉色的花朵看上去羞嗒嗒的,也许是时间关系,有些荷花已经开始合拢花瓣.
赤司刚从小桥上再次跳上土地,就被另外一声“砰!”给吓回到黑子哲也的身后.他紧张的将头一点一点的从黑子的身后伸出,就看到那个差不多两米多高的,于他而言的大巨人.紫色略长的头发被他披散在肩头.手中又抱着一些小零食,嘴里还嚼着其他什么.
这跟童话故事里的精灵差别真是太大了.说好的精灵小小的,穿着漂亮的裙子,身后长着半透明的翅膀呢?这精灵怎么比一直蝉妖还要高大?
“中午好,紫原君.”
“噢噢黑仔你过来啦.”紫原敦蹲下身子,将嘴里的食物全都吞进肚子.语中是满满的懒散,与之前因他的身高而给人凶神恶煞的感觉完全是两个极端.他将大手覆上黑子哲也的头,揉乱的他的发,带着无辜的笑容,“刚准备去做花糕呢,黑仔要一起来吗?”
“乐意之极.”黑子拿开紫原还放在自己头上的手,一边稍微梳理下自己有些乱翘的头发,一边将赤司征十郎引到自己身前.黑子还未开口介绍,就被紫原给抢了话
“这就是黄濑仔说的那个人类小孩吗?真是比黑仔还要小啊,像个玩偶.”
“你好,我叫赤司征十郎.”赤司认真的端详着这个偌大的精灵.心中的震惊是不可言喻的.见了紫原敦后,他要对精灵的认知大大的改变了.
“赤仔啊,那我们一起去吃花糕吧~今天准备用夏日风的荷花和荷叶呢!”紫原用相同的方式,揉揉赤司的头发.又站起身来,摇晃了一下.嘴里囔囔着,蹲太久头好晕.带着两个人往花海的深处走去.
黑子在旁边笑了笑,拍拍赤司征十郎的肩膀表示安慰.又告诉他除了紫原君其他的精灵还是会像童话书里那样的.为了证明,在路上黑子还不止一次的给他指指那些在不同种类的花中飞舞的精灵们.赤司僵硬的点点头,估计紫原敦出现所导致的改变世界观一时半会儿还消不去.
三人坐在花瓣椅上,同制材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多得让赤司怀疑他们到底能否吃掉这么多食物.紫原大方的说着随便吃随便吃,吃完了我再去.再自己先拿起一个荷花形状的粉色小酥饼.赤司瞧见他这般,也跟着拿起一个.
不大的荷花酥刚好占满他的一个手掌.不同于他在外面买的荷花酥.这酥皮点心不仅外形开了花儿,凑近闻闻更是一股荷花清香.粉红色的酥皮在“花瓣”顶端,渡到下面偏淡黄色的酥皮.中间露出黄色的馅,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就像是真正盛开的荷花那样.只咬一口,酥皮的脆与内馅的糯,还有花朵的清香全在口中荡漾.
“好吃.”他的眼中闪着光,所有的感想只汇成两个字.他再转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黑子哲也,却发现他一块糕点都没有拿,只是小口的吸着一只杯中的奶昔.看那颜色赤司猜测应该是香草味道的.在看看对面的紫原,已经把一整盘荷花酥灭了将近一半.这进食的速度都不知道让他该说些什么了.
“黑子你不吃吗?”赤司忍下他还想继续吃的欲望,问不开吃的黑子.
“黑仔一般就喝杯香草奶昔的.”紫原敦替了黑子回答,嘴角占满了吃酥饼留下的碎屑,“真不知道那点东西怎么填饱肚子.”
赤司想到蝉本身就不怎么吃,也就点点头,继续咬了口手中的荷花酥.再想,又想到童话中的精灵好像应该吃得也不多吧…
之后,紫原敦留下六个荷花酥,将他们包装好递给了赤司征十郎.紫原嘴里叼着巧克力棒,朝两人挥手.含糊不清的说着明天再来吃啊.三人也就此别过.
回去的路上,赤司满足的舔舔嘴周围.“在外面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荷花酥.还有那些桂花糕玫瑰饼也都很棒.”
“紫原君制作的食物在这个森林里也很受欢迎呢.”黑子笑着应付道.他又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开始走下坡路,正午已经过去了,“回去再去看看另外一个不错的地方吧.”
“好.”
他们回到湖边已经快过了三点,赤司征十郎跟着黑子哲也坐在那个之前他们休息的大槐树底下,半闭着眼思索一会儿又打开盒子拿了一个荷花酥出来.砸吧砸吧嘴,就算在盒子里放了那么久,它的香味依然不减,热度也没退.真是神奇.
“真是有趣呢.”赤司吃完一个,带着迷糊不清的声音慢慢的往黑子的身上滑,“真是幸运呢.”
最后留下阵阵有规律的呼吸声,折腾了快一天了,也该累了.黑子看着赤司的睡颜,低声呢喃.
“幸运的是我才是.”
赤司征十郎是被一点点颠簸给弄醒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被黑子哲也背在背上.橙色的夕阳照着黑子的头发,显得暖暖的.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黑子缓慢了脚步转回头,夕阳柔和了他的侧脸.
“醒来了?”
赤司揉揉眼睛,一时还没搞清楚自己此时的处境:“这是要去哪里?”
“送你回到入口去.太阳快下山了,再晚点回家家人可能要担心了.”
“不过出来快一天了,估计已经担心了.”黑子补充道.
赤司点点头,才想到黑子哲也并不能看到,才发了声说了句知道了.他趴回黑子的背上,将双手耷拉在黑子哲也的胸前.无所事事的跟他扯东扯西,不管他说得事情多琐碎,黑子都耐心的应和着他.最后他闭上双眼,像是撒娇,又或者是恳请的说道:“黑子,我想听你唱歌.”
“好.”
他歌声犹如冬日里的暖阳,化了背上孩子的心.
真好.
“明天还能来吗?”赤司站在那接通人间与妖界的口子边,他接过黑子递上的,装着点心的盒子.黑子蹲在他的面前,拍拍又扯平他因小睡而皱乱的衣服.虽然只过来了一天,这已经让他不舍.
“当然.随时欢迎.明早我会在这里等你.”黑子抱抱赤司征十郎,他脸上本是沮丧的表情因黑子的一句话瞬间变了样儿.
“好.”赤司征十郎笑了,就像那个得了糖,吃了蜜的孩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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