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说,故事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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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黄】七日游(上)


都是瞎扯。

感谢阅读望喜欢。

美术生叶x摄影专业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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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好像来的很快,在不知觉间大学已经开始放假了。前段时间还在忙前忙后忙论文考试,这突然空下来还真是有些无所事事。

闲得慌啊。

G市的夏天很热,几个人的宿舍没有开空调,只有头顶一个老旧的吊扇呼哇呼哇的转着,散着热风。明明已经穿了背心短裤,这热气依然烘得难受。让人忍不住将不短的刘海用小夹子别了起来,也许在自己室友眼里看起来会有些幼稚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窗台外边附在树上的蝉的聒聒给这夏日增添烦躁。

感觉有些颓废的往后倾斜,直接靠在了椅背上。还剩了点凉气的椅子立刻被温热的皮肤捂暖。一只手扇着从外婆家拿来的大扇子,另只手不住的领着衣领挥动,试图刮起点风给自己降降温。

 “啊,舍长,我们一起去哪里玩个几天吧!这个城市待不下去了,真是太热了。完全没有心思学习啊。往北走一点,也不需要那么远。”

手比划比划,假设这里是G市,那么再往上一点往上走一点。

“少天,真是抱歉啊。这次可能陪不了你了,老师要求我们这周写完一个剧本。”

坐在自己旁边忙着赶教师布置下的任务的,是我们宿舍的舍长喻文州,是个很温和的人。他很厉害,学得是与自己摄影专业不同的编导。在各种影响下(包括天气温度蝉鸣和炎日里的烦躁,也许还该加上我说的话吧),也依然能面不改色的认真学习。

而且看吧,这大热天的整个宿舍就他还好好的穿件白色短袖衬衫和长裤的。

这边不成又转头找那边的卢瀚文宋晓郑轩和徐景熙,得到的答复都是拒绝。宿舍不行又拿起手机找隔壁的张佳乐,也是以要和大孙对戏被拒绝了。

“啊啊啊,那我自己去!回来后你们不要求着我要特产。”

不服的嚷嚷几声,起身就去找旅行社。在旅行社介绍的周边不远的几个城市里,最后选了Z省的七日游。

正巧可以为月底的作业取景,顺便散散心拍点照。掂量掂量手中的黑色单反,心里打着小小算盘。

也就是这次的七日游,让我遇到了叶修。

在隔日的早晨,我便带着行李箱前往集合的地点。是在H市,从这里坐火车过去可要耗些时间。

只是短短的七日,要捎上的东西不多,算上睡衣也不过三套衣服还有一些琐碎的东西比如洗漱用具等。双肩包里面也就放了重要的相机,一本书,两瓶水,还有不少小零食。

火车的呜呜声很快响起,窗前的景色走得飞快。一个人的旅程就是有些无聊,不能像在宿舍里跟室友聊天有些憋。好在自己也不是什么内向的人,在旅行团里交到个朋友于自己而言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不管怎么说,我的自我感觉还是挺不错的,从外表到性格。除了话有点多这一点,不得否认自己有时也会说着说着就没了气儿。

如果是女孩子的话说不定会因为外貌的加分允许一同行走,只是后面会存在因为此人太烦受不了而渐渐远离的可能性。如果是老人家的话,凭着口才大抵会被自己逗乐,然后七天的路途就混在他们群众。

果然还是同龄男生会有更多共同语言吧,不过年轻小伙也不会像自己这样一人出行吧,那样的话真是太可怜了,女朋友没有就算了,连个陪自己出来的好友的没有。等等,这好像有点在说我自己的既视感啊。算了,还是不要想得那么多好,有个人一起说话就不错了。

和我一起睡在同个车厢的是一对情侣和一家三口。两个人很要好,一看就认识了很久。不会似初恋的小情侣说个话牵个手都害羞,也不如热恋的情人黏黏糊糊。男生会嫌弃女孩子,女生也会抱怨少年的一些行为,但他们都给对方最细致的关照,用行动说明着他们的爱意。至少给我的感觉很舒服,有点像是我所期望的那种交往关系。

而另外一家夫妇就喜欢坐在一起谈天说地,逗逗自己的孩子。他们的聊天范围很广,会从日常生活扯到世界政治,不过主要还是那位妻子在说话,丈夫在听讲的同时偶尔插个几句。

男子会让我联想到文州,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气质或者脾气很相像,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他在两人的聊天中扮演倾听的那一方。我与文州的谈话也是这样,他寥寥无几的语句都淹没在了我的文字泡里。纵使我的话如此之多(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是话唠这种属性不是轻易能改掉的),他也会耐心的听我说完,也许包含了这个原因,我会不由自主的跟他说更多的话。

火车外面的太阳开始下山,橙红色的夕阳撒进我们车厢。虽然有些刺眼,却是无比温柔的颜色。我开始摆弄单反,试图在火车的快速移动中捕捉那太阳与山峦,不过轨道旁边太多的杂草遮挡物要想拍下心仪的照片有些困难。最后无疑是以失败告终,败给的不是前进的火车所带来的难题,而是自己的肚子。

看看点才发现距离吃完午饭已经过了五个多小时了。

晚饭是火车站里买的盒饭,配了稀粥。念念着明天一早可要去H市找点美味的早餐吃呢。不用特别高端的,街边的小吃店就好了。那样的早点吃着就挺愉快了。

当真的坐在位置上,看到点的豆腐花儿是倒酱油放酸豆角榨菜的时候,估计自己脸都黑了。无法理解白花花的甜豆腐花他们怎么可以倒上酱油这么罪恶的东西,感觉心在抽搐。心痛的选了打包豆腐花,希望待会儿在集合的车站里有没吃早饭的人。这样也就不用浪费了。

换了馄饨与生煎包,这会儿才是享受。生煎包上头撒了黑芝麻,皮很薄,煎过的外皮很香又脆,不油也不腻。而大碗的馄饨白净光滑,可是看到里面肉馅的颜色。一口咬下里面的汁水便顺着嘴角流出,很是美味。尝了馄饨与生煎包后,接下来的一天仿佛都充满了希望。

许是太早,除了几位站在那里为消磨时间练起气功来的老人,就只有我一位年轻人。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接近规定时间,到达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有跟朋友一起出来玩的学生,有情侣夫妻,也有老人。不过之人一人的,好像就我一个,连导游都是成对的。闷哼哼的咬了一口手中刚买的桂花糕。

导游开始点名,喊了一个名字半天也不见有人应答。

“叶修,叶修。”导游又喊了两边,还是没听见回答的声音,选择跳过。

就在大部队快要出发的时候,这才有个人急匆匆的跑过来。他喘着粗气停在大堆人前面。我好奇的往那边望去,这才看到他。这位名叫叶修的少年与我年龄应当相仿,他穿着白净的短袖汗衫,披了件薄外套,下面是深色休闲裤。拉着个不大的行李箱,背上没有双肩包,倒是背了个画架。

他在导游跟前连连鞠躬。我站在后面,吵杂的环境与稍远的距离令我无法听到他们的对话。我猜测他应该是在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

大概是个美术生。

我看他没有融入任何一个圈子,看来也是和我一样一人出来游完。他走到队伍的后头来,走在我的旁边。太好了,原来不止我一个是被舍友嫌弃的。啊不,并不是被嫌弃的,当然也不是被抛弃的,他们只是太忙了!

虽然这种带窃喜的想法不太好。这么样看,我两说不定可以组团一起什么的,至少看起来不孤单。怎么说我们都算在艺术生里,共同语言应当不少,虽然就算没有可说的话题气氛肯定也不会降下来,至少他在听就行了。不过就算不听也没啥问题我依然可以自说自语。毕竟我是黄少天嘛。然后两人可以去找个景点,他画他的,我照我的。

“嘿,你也一个人来旅游团吗?我叫黄少天,玩摄影的。要不大家做个朋友做个伴儿一起呗。“

看前面的人群边走边聊,叽叽喳喳很是热闹。唯独后边我们两个安静的不像话,太不合前面的气氛了。再不说话感觉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要搭话。这么想的,我也确实这么做了。我拍了下他的肩膀报出自己的名字,他看起来吓了一跳。

“看你来的挺匆忙,吃早饭了吗?我这里还有早上打包的豆腐花可以填填肚子。你放心好了,我绝对没有碰过。“

在他还没接话前,我又补了一段。将手中的透明塑料袋提起来在他前面轻轻晃了几下示意。

“我……”

这句话不幸的又被我打断:“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收下了哈。”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有没有放弃跟我对话的想法。

“谢谢。不过你等等,再拿一下。”

偏低沉的声音,像是经常吸烟吸出来的那种。跟文州的感觉很不一样,哎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见谁都喜欢拿我们社长出来比较下,可能因为我跟他太熟了吧。我拖着拉杆箱又领着塑料袋,不清楚他想干什么。

他在外套口袋里翻了翻,又往背上包着画架的布袋搜索,在找什么东西。可能两个地方都没有,他又把手往裤袋里掏掏。然后拿出了一颗水果软糖和一颗棒棒糖。不太能明白他个大男人的为什么还随身带着糖,为什么棒棒糖还能装进那裤袋里。而且看起来里面还有了不少糖,我方才听到很多塑料袋摩擦在一起的声音。

“给,身上只有点糖。”

“啊?噢,谢谢。”

我把装了豆腐花的塑料泡沫盒递给他,他把糖放到我的手心中。是双很好看的手,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美术生的缘故。

我们两个坐在大巴偏后面的位置。

叶修不是很难相处的人,比我想象中高冷的美术生的形象差别很大。至少我们混熟的很快,半天下来已经用老叶称呼他。

他应当是很喜欢抽烟。坐在大巴上时,他总是想掏出一根烟,但这封闭的小空间必定是禁止烟草的,而且还有小孩与老人。他有时会叼一根但是不点燃,有时也会那颗棒棒糖顶替一下香烟。

而之后的几天,我的视线总会被他吃棒棒糖的动作所吸引。那双被他保养的极好的手拆去糖的包装纸,然后放到嘴里。他含着糖,偶尔会来回舔动,糖会在左边含一会儿,又换到右边,然后再换回去。他的嘴唇会因为糖果的汁水,画上浅浅的光泽。

该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把这么普通的吃棒棒糖动作染上色情的味道。

他说他是B市人,在H市当美术生。这次主要是想出来写生,奈何无人陪同只得一人报个七日游。

“诶好巧我这边也差不多。我想给之后的摄影作业取景,最好能和一两个同学出来散散心。结果我关系最要好的舍长和其他舍友朋友都忙得不行。G市的夏天太热了,虽然这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我还是挺喜欢Z省的许多城市的。感觉跟G市一个偏发达的大城市不同,那些城市里的古风古味很值得回味呢。应该可以拍出让我满意的作品。”

一路上基本都是我在说话,他在应答。

某种意义上我们应该是很相像的。我们对我们自己专业的热爱,对生活的敬意,对艺术的理解。而在另一点我们并不像,比如叶修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就好比晒太阳的懒猫一只,我则是偏活跃喜闹腾的人。

还有就是他说的话,该这么说呢,几天相处下来后会觉得他这人愈发的欠揍且不要脸。但是我欣赏他对自己作品独特的想法。

拿游戏来做比较的话,如果我是属于那种机会主义者,他大概会是像文州那样的,玩战术比心脏的。我似乎又不小心拿我的舍长来和其他人做比较了。这大概就像我喜欢说话一样,有点难改正,即使我自己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习惯。

再用游戏来打个比方,如果我打游戏时吐的垃圾话主要是看量与瞎说来打扰敌对的思路,那叶修的垃圾话就是一句戳人伤痛的那种。再详细点的话大概就是我们砍最后的大boss呢,都是一刀一刀下去,一滴血一滴血往下掉。叶修去打的话也许就会像是开挂了一样,就是一个攻击力特高的斧头把boss砍一半然后一个暴击加特殊技能比如掉血等,夸张点就可以一击把boss干了。

当然,我有足够的抵抗力去对付他的垃圾话,他说一句我还他十句。虽然有时候被他一句说得噎了,但是要相信那种情况并不多。

我给文州发了条短信过去,附上我拉着叶修一起照的自拍,有些小得意的告诉他我可是在第一天就交到朋友了。叶修看上去不是很喜欢拍照,我连拍了好几张,他不是闭眼就是鬼脸,或者给弄个双下巴出来,没有一个正经的。最后一个已经不是常人可接受的长相了。为了体现对新朋友的关照,我选了那张给文州发了过去。

并带上句旅行团并不是只有我一个是自己出来的玩的,还有叶修也是。我发了很长一条信息过去,毕竟别人一句话的东西我可以用三句话来解释。

文州他回复我的短信用了一点时间,我不介意,我知道他的手速不快。而且他这段时间真的很忙,我估计接下来的七天我不会去打扰他。我会在七天之后带着一堆特产回到宿舍再与他分享我短暂的旅途。从我口中说出来可能就变成正常人十几二十天的旅程了。

长时间坐在巴士上与停不下来的对话让我有些疲倦,脑袋因为巴士的颠簸摇摇晃晃,没有地方可靠。意识迷糊中我感觉到有人将我的脑袋推到他的肩膀上去,不过我太累了便没有细想,靠在人的肩膀上总要舒服许多。

到达目的地已经是傍晚了,我是被叶修轻轻叫醒的。我从他的肩上将头抬起来,有点混乱,不知道我的睡相会不会很糟糕,有没有流口水。我擦擦嘴角,很好,至少是干的。

我坐正后似乎有件衣服顺着我的动作滑下去,堆叠在我的腿上。我定眼看,才发现是叶修的外套。他此时穿着白汗衫露出两条胳膊,许是因了他身为美术生长期坐在室内绘画,他的胳膊很白。这让我想到我刚出生不久的小表妹,皮肤也是这样白皙。

道谢后,我跟着他下了车。

我们住的是农家客栈,可以体验到这里的风情风味。我和叶修被分到了同一间房,这是肯定的,我两可以说是被剩下的两个。

楼下的大伯大婶很热情,客栈里提供的晚饭也很美味。

我和叶修的房间是在二层的最尽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细细河流,点着灯的木筏在上面漂流。

我拿起单反,外面很黑,只有几盏挂起的红色灯笼散发微弱的光,不过没关系,景色迷人就足矣。这恐怕是我为数不多安静的时间,我看到叶修他在窗前也摆起画架拿出画纸画笔与颜料。他的行李箱里三分之一是日常备用品,三分之二都是这些美术用具。

我拍了好几张,包括叶修作画的模样也被我偷偷拍了进去。

他认真的时候意外的帅气。他很专注,连我下楼时带上门的声音都没注意到。这样也挺好,我并不想打扰他。等等,这是不是也说明我走路的动作特别轻盈呢。有点厉害啊自己。

楼下很热闹,与我们房间截然不同。我转悠了几圈拍了几张便回了房,筛选照片的工作准备被我拖到晚上。不是现在这个晚上,是要再晚一点,大概睡觉前吧。这样我可以与叶修一同分享我抓拍下的场景里所描述的喜悦深沉幽静。

我打开房门时,叶修正在收拾他的画板。有点可惜,我错过了他完工的画。

“哟,少天这是去哪里逛了逛吗,这么久才回来。”

半天下来,他也改变了对我的称呼。少天,这种很亲昵的叫法。除了文州,我一时想不到还有谁这么叫我。不过我不是很反感叶修他这么叫我,即使我们只认识了一天还不到。就像我喜欢叫他老叶,虽然这两者好像并没有什么关联。

这回叶修嘴里叼了根草,这种东西不应该只出现在古侠小说里的吗?现在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会干这种落伍又看起来很丢脸的事儿?好吧,也许是除了叶修以外。

我瘪瘪嘴,往床上一坐:“老叶你好好看看钟,现在才过去半个小时不到呢,就在楼下转了圈。怎么,要不要在附近走走?晚上也没有上午那么热了。”

“行啊。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出发?”

“不用,现在就走吧。回来好有个时间冲澡。”为了表示我很有精神,我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拿了单反就走在前面领路,有点迫不及待。

白天再热,晚上还是有些凉。炽风划过水面,抚出涟漪被冷却,吹乱了短发。

我两站在只高出水面几尺的拱桥上,手肘撑在石制围栏上看底下船夫划船。饭店客栈的嘈吵声传不到街上,路灯看似温暖的亮光却只是加深的孤寂。静得似乎可以听到竹竿划过水面,溅起水珠的清脆。

我开了单反往河流上看,只看着星星斑点随着水波一摇一晃,那些是河流旁边的餐馆所带来的光点。船夫在相机里似乎是跟水面与黑夜融为一体了,完全看不到。

没法拍。我只起身,拿着相机这么转了一圈,最后停滞于叶修。

他背靠在围栏上,点上一根烟,长长的呼了口气,带着一长串的薄烟雾。他抬头望天不知上面有什么趣事,也可能只是单纯想看罢了,手指夹着掉了点烟灰的烟轻轻抖了几抖。我拿单反对着他时,他刚好将头转向了我,歪歪头显得几分可爱(这词形容男性其实并不太好)。

我皱皱鼻子。我讨厌烟味,就算他再怎么对我歪头我也不买他这单子。好在风吹散大部分的味道,但仍有淡淡的烟味环绕在我的四周。我觉得我的衣服都要染上这个味道了。

或许是看到我的小动作,他倒是轻轻笑了几下。一瞬间,我觉得我可能着了魔。我竟然觉得我们不是身处于黑夜,世界都被这个笑点亮了。他头顶的街灯照下的橙色光仿佛不再寂寥,暖黄色可以将灯下的人融化。那柔那温都是不可描述的情。

我下意识的按了快门键,将这笑容永远定格在他最美的画面上。

我收了单反,挂在脖子上。往旁边挪了几步离他又远了一米左右,偏头看他什么反应。他自然的冲我笑笑,没说什么,一副习惯了的样子。他身边可能也有熟人或者同学像我一样,讨厌烟味。有的可能会当众抱怨,有的可能小声嘀咕,其他可能只是单单用行动证明他们对烟味的痛恨。

一时有点尴尬,我揉揉鼻子,拍了他几下。

“唉老叶,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以后还是少抽点好。来来来,快走吧。咱们可以去吃点夜宵,就当慰劳慰劳自己一天下来不算辛苦的路程。”

这个小城市的夜晚很黑,不如G市,纵使夜幕降临也依然耀眼似白昼。灯红酒绿将黑暗驱逐,留得人们的喧嚣。

我们过了拱桥又走了几百米,有个小烧烤摊子。没得挑剔,我们也就大大咧咧的走过去,挑了个靠边的角落坐。正好可以看到摊子老板烧烤的身影。

“老板,来六根肉串一碟青瓜,一碗粥和一碗……”

“清汤。”叶修给我卡住的地方补上。

“好嘞,马上就好。”

兴许是看我又开始摆弄单反,叶修他手撑着下巴说道:“这么敬业啊,吃个夜宵都不舍得放下相机?”

“这种时候可就是要抓拍这里人民最真实的生活啦!”

老板递了肉串过来,听到我们的对话笑呵呵的说句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啊。为他工作的员工,也或许是来帮他忙的儿子,给我们端上蔬菜,粥和汤。

我将单反用一手拿住,另只手兴奋的拿起一串,不吹一下就放进嘴里,烫得我不由呼哧呼哧,不过这才是吃烧烤的乐趣不是吗。叶修就慢上许多,悠悠的拿起一串吹几下,咬了一口,还不忘作出评价:“味道还挺好。“

快速的吃掉一串,把竹签放在桌子上。我擦擦手端起粥来,感觉大晚上的喝个粥还是舒服。这大夏天的,一个烧烤就可以弄得满身大汗,还要喝碗热粥的我更是。不消一会儿,汗水便顺着脸颊打在塑料椅上,浸湿了短袖汗衫。

粥见底得很快,乘着休息的空隙,我再次端起单反。拍了几张老板烧烤架上的肉串,转回我们的桌子。

“老叶老叶,看我看我,抬头给本少我笑个。”

喝着汤的他愣了一下,放下碗不解的将头抬起。“咔擦”三声,他刚抬头时,深色头发遮住他眼睛时的模样被我拍下。他略惊讶的表情被我抓住,最后是他没憋住笑了的表情。按我的猜测来说的话,这会儿的笑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在称赞我敬职敬业的表现,有极小的可能性是因为刚刚我不经大脑思考的话和现在有些不太能被理解的动作吧。

还是用之前我说过的那句话吧,现在这样才好抓住一人儿真实的生活嘛。

我们两个轮流用浴室,叶修让我先洗,我懒得跟他客气也就先进去了。他倒是正好在浴帘外面刷牙洗脸。

在他还在浴室里冲澡时,我带着湿哒哒的头发率先跳上床,盘腿坐在床的正中央,将单反里今天收获的照片全都传到电脑上。

到还剩二十余张,叶修从里面走了出来。不是他的速度快,而是这上传得太慢。

他穿得松垮垮,是另外一件白色汗衫。他自己顶着一块毛巾,扔了另外一块给我。

“把头发擦擦。”

“噢待会儿再擦。来老叶,跟我一起看看今天拍下的照片。”

他坐到床边,手撑在床垫上往我这边靠近一些,那小块地方都陷下一片。能感觉到一边高一边低呢。

我将电脑移到两人中间,好让他更方便看到屏幕。

“这才半天不到就一百多张照片了啊,接下来还有整整七天的时间参观呢。“他瞥了一眼,最先注意到的竟然是照片的数量。

“这情不自禁嘛,手一抖就是一张了。”

从第一张开始,一张一张看过去,将不满意的删除。

“这张不怎么样,也可以删了。”

“嗯?是噢。”点击往左翻的键,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这张的瑕疵。毫不犹豫的点了删除,“看不出啊老叶,你不仅搞美术,连摄影也能插一脚进来啊。”

“两者原理差不多吧。从构图到颜色。”

我接着往后翻。

“诶哟我怎么也入镜了?我都没注意到。”

“那时候你全身心都投入到那幅画里去了,连我下楼都没发现,我拍个照能发现得了么。“

“少天大大侵犯了哥的肖像权是不是该给点小费补偿补偿哥手上的心啊。”

他掏了根烟叼在嘴上,轻轻笑,动作晃得拿烟一抖一抖。

“那老叶你是不是也要表示表示,感谢我把你拍得这么帅气。“

心知是开玩笑,笑着也是回了一句。所以在叶修说到好啊,何时逛到小吃街我请你吃这里的特产时,我被吓了一跳。

“开玩笑呢,咱两这不算是扯平了嘛。”

聊天的同时,我又删了几张,他会帮我补充我的漏失,或者做几句点评。

四十五分钟下来,原先上百张的照片只留下了五分之三。两人在剩下的照片里来来回回选了三四张,被我移到另外一个可以当作业交的文件夹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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